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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战场传出的一声声轰鸣，宛若雷霆一般席卷，却是仿佛让众人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所有人都意识到，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旷世大战。
两个宛若神灵一般的身影在天穹之上对轰，一次次的碰撞，双方似乎都感知不到疲倦的诞生。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双方又一次碰撞了。
只是这一次，双方都是一触即退，没有过多的纠缠。
在碰撞产生的惊天波动当中，那两道如同神灵一般的身影，相互之间，迅速拉开距离，在虚空之中，展开了对峙。
一时之间，战场之中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空旷的天地之间，一片狼藉，没有血迹，只有被撕裂到残破不堪的虚空裂缝，在缓缓地愈合。
仿佛在这一刻，这片战场化身了一头受伤的猛兽，正在静静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战斗虽然进入了短暂的停歇，但平静的海面之下，却是隐藏着一股让人无比压抑的暗流。
所有人都知道，战斗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爆发，恐怖的风暴随时都会再度降临这片战场。
不过。
两人都没有着急行动，似乎都产生了一丝顾及。
苏夜立于虚空之上，问仙剑还被他抓在手上，流淌着一丝残余的寒光。
和他一样，问仙剑刚刚也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这柄绝世利器的锋芒，唯有在这种势均力敌的对决中，才能真正显露出来。
苏夜的内心，其实是有些苦涩的。
他苦涩的不是对方的强大，而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神武世界面临的真正黑暗。
这还只是无夜主宰的一道分身而已。
而无夜主宰，只是外道生灵一方众多强者中的一位，实力甚至都还不能排上最顶尖的行列。
可就是如此，无夜主宰手上打造出来的分身，就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境界。
若是无夜主宰的本尊出世，又该有多么的可怕？
而外道生灵当中，那些凌驾在无夜主宰之上的所谓的最强者，又该强大到何种境界？
那是人可以与之抗衡的吗？
苏夜不清楚。
但他在这一刻，却是感受到了神武世界面临的压力有多么巨大。
仙路中的那些先辈们，一直以来，都在不为人知的状态下，和这种强大的敌人对抗。
若非提前接触到了外道生灵的存在，恐怕苏夜到现在为止，也和神武世界的绝大部分生灵一样，并不知道仙路中发生的一切，也并不清楚那些默默守护了神武世界无穷岁月的先辈强者们如今所经历的东西。
“有意思！很有意思！”
“看来一开始本座还是小觑你了，没想到这道分身刚刚出世，便是能够遇到这等层次的强者，难得！还真是难得啊！”
“你的天赋，并不仅限于身怀的先天道体圣胎，你的肉身也很是古怪，应当是经历过某种大劫，重新塑造起来的第二具肉身。”
“只不过，用来给你塑造这第二具肉身的至宝似乎十分奇特，能够将你原先肉身的天赋，完美的继承下来，譬如你的先天道体圣胎。”
“不但完美继承下来了，而且你的这第二具肉身还更加纯净。”
“有意思！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神物，世间可不多见。”
“只可惜，你如今还未成道，否则的话，在那仙路当中，应该也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如今的你，最多和仙路当中那些后崛起的天骄一个档次，尚且无法和真正的成道者相提并论。”
“如此一来，现在的你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未成道，你拿什么和本座相争？”
“唯一遗憾的是，本座为了祭炼这道分身，让其摆脱本尊身上的影子，并没有让其修行本座本尊身怀的诸多秘术。”
“但即使如此，本座依旧有着不少至强秘术。”
“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你们这个世界的秘术，在本座的手上，能够发挥出怎样的威能！”
无夜主宰分身说着，心中似乎也是憋着一丝怒火。
这是一缕压抑的火焰！
憋屈！
可能这就是无夜主宰分身如今的感觉。
原本在他看来，虽然对眼前这个年轻的人族强者，有些欣赏，但这也仅限于对后起之秀的欣赏而已。
本质上，无夜主宰分身所处的立场和高度，依旧不是这种后起之秀能够与之相比的。
对无夜主宰分身而言，苏夜也确实只能算是后起之秀。
或许就如他所说的一样，未成道，又怎能和他这样的主宰强者争斗？
苏夜能够坚持到现在，或者说能够战到这个程度，也只是因为无夜主宰如今出现的只是一道分身而已。
“你的话，有点多了！”
“原本以为，你只是被封印了漫长岁月，内心有些压抑，但现在看来，你本身就是一个废话繁多的人。”
苏夜闻言，神色平静。
到了这一刻，他内心反倒是没有太多的波澜掀起了。
毕竟，战斗已经进行到了这个阶段，恐惧也罢，敬畏也好，都只是多余的情绪。
双方都已经点燃了内心最深处的战意，除了一战之外，也没有更多好说的。
“呵呵……很好！”
“本座自成就主宰以来，踏入仙路之后，还从未有人敢和本座如此说话。”
“哪怕是仙路中的那些最强者，面对本座的时候，也是需要礼让三分。”
“那些称雄仙路的最强者，尚且如此，一个小小的未成道者，未免有些太过于嚣张了！”
无夜主宰分身说着，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
这是怒极而笑的表现！
即使是主宰级别的强者，也是会有凡人一般的情绪的。
只是他们习惯了压制，见惯了风浪，寻常人物很难在他们的内心引起波澜。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等强者就已经完全斩断了红尘往事。
尤其是像无夜主宰这等身份和地位的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天地间最顶尖的那批人，站在世间的最高处，俯瞰众生。
这样的人物和存在，何人敢对他们不敬？
可今日，无夜主宰却是罕见地听到了一声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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